为什么暑假再也带来不了快乐。

来源:whatyoune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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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见了,我是丸尾同学。从四月份拿到研究生录取结果到现在,不知不觉又过了四个月。

这段时间,我一直呆在家里,于是,就意外地拥有了二十几年的生活里最漫长的一个暑假。可是,在这样的一个假期里,我却再没有觉得很开心。

你们也会有这样的感觉吗?

大概就是毕业那天开始,世界就不再是粉红色的了。

按道理,每年的暑假,都是我们几个朋友聚会最多的日子,通常就是吃饭、喝酒、游戏和打牌,轮流变换。就算是百无聊赖,我们也会一起坐在黄河边,看着它一路向北。

可是,在今年的 8 月,我却只能重复地把朋友皓辰约出来,坐在咖啡馆里面面相觑。

外出的几个小时里,我们只能索然无味地循环看电影,打游戏。前几天无聊,我们甚至骑着共享单车在周围乱转。

直到有一天,连我妈都开始问我,“你现在,为什么只剩下皓辰一个朋友了?”

我很无奈地回答,“没办法啊,其他人都在忙呢。” 她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躺在家里的我已经毕业了,身边的人,自然也不会再有以往的清闲。

而皓辰,是因为要出国念几年研究生,才和我一样还有暑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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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只有两个人在一起慢慢地消磨时间,可是,我还是把我们的“实况”发到了以前朋友们的微信群里。

坐在网吧里拍一张电脑,坐在电影院里拍一张屏幕,还有在热热的天气里,骑车子骑到裤子湿了之后看到的那些景色。

出乎意料地,其他人也分享了各自的办公桌和办公室,要么就是,一本厚厚的书或者账本。只有那个在银行做柜员的朋友没有回复,估计是在上柜吧。

其中一个在电网工作的朋友,忍不住抱怨了一句,“没想到大学毕业之后还是要背书的,入职第一个任务就是背安规,竟然标点符号都要背下来。”

不过,这些抱怨很快被其他人的吐槽淹没过去了。

“炫耀不用上班?”

“滚球你的。”

“群主,可以把那两位踢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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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们两人的“闲逛小组”里,应该还有阿凡的。前提是,如果他没有在今年迅速结婚,并且更迅速地有了一个孩子的话。

今年的情人节,他就在朋友圈里晒出了一个所谓最厉害的情人节礼物。那时点进去一看,发现是一张红彤彤的结婚证。 

整个假期,我和阿凡只见过两面,第一面,就是皓辰刚回来的时候。

那天,皓辰刚放好行李,我们就马上约好要在阿凡家附近的烧烤店吃饭。没想到,一直等到了快八点,阿凡才穿着一件老头汗衫踱步而来。

我们两个单身的人,也讯速用啤酒把矛头对准了他。只是没想到,阿凡喝高之后,情绪会这样的不稳定,一会高昂、一会消沉。

他先是和我们讲,最近老婆无酸不欢,吃一顿饺子要用两碗醋,肯定是个男孩。然后又和我们小声念叨,其实他还是喜欢小公主。

他一边说,一边抱着酒杯傻笑。

但是一会又消沉起来,说起前几天去医院检查,在医疗卡里存了五百块钱,想着基础检查应该是够了。谁知道单子最后开下来,各项检查花了一千多,他只好又去交钱。

看着自己骨感的钱包,他当晚偷偷回了一趟父母家,问他爸借了一万块钱。他一边喝酒一边叹气,不停地向我们表着决心。

到了十点半,阿凡非要回家,怎么劝服都不行,说他不回去老婆睡不着。

才忍不住感叹,看来他已经完全忘了,几年前他是如何嘲笑十一点要回家的同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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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有一次,阿凡邀请我们去他的新房吃饭。

我去商店买了一瓶红酒算作礼物,所以到得算是比较晚,阿凡老婆开的门。进门前行,就看到不少人坐在沙发上聊天,而阿凡,则扎着围裙在厨房里忙上忙下。

旁边的墙上贴了不少便利贴,上面写着的都是吃什么对孕妇好,每天几点吃鸡蛋,几点吃叶酸的孕期小常识。是阿凡的字。

氨基酸的“氨”字,他不记得怎么写了,画了几个黑团团后写了一个拼音。

听他们讲了才知道,每天早晨,阿凡还是会先起床,给老婆煮好鸡蛋、热好牛奶,再陪她出门打上车,然后再回去睡个回笼觉。

想起阿凡高中时,是一个多么不负责任,常常站在班门口给我们吹牛逼的男孩。现在还能记得,他以前就吹过以后要如何在婚姻里作威作福。

再看到那天,他像一个勤劳的小蜜蜂一样,穿梭在屋子里的各个地方,做饭、盛菜、扫地,活脱脱一个家庭主夫。

我有点想笑,又觉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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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已经是 8 月底,皓辰也要回去澳洲继续念书了。前几天周末,我叫上了另外两个工作了的高中朋友,阿凡和小白,四个一起回了趟高中。

学校正在改建,操场已经被挖掘机整个翻了过来。听工人说,这次要在两侧建起看台,彻底搞成一个正规的运动场。

倒是旁边两层楼高的厕所没变,依旧散发着一股熟悉的味道。

站在校外的高处上打量,我们一起盯着校园里新新旧旧的建筑物。皓辰突然指着一栋说,我们当时是在那里上课吧。

我则指着另一栋,说是在那里。

然后我们争论了半天,还好,我最后说服了他们。当时心里感觉很奇怪,怎么有人能连自己日日夜夜待过几年的教学楼都忘了是哪一栋呢?

后来又觉得可以理解了,毕竟已经五年过去了。

因为,生活里有太多新的需要铭记的事情,它们都比这栋楼要重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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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看到这样一条微博:

“一个中年谢顶的摄影师朋友,年轻时候玩过摇滚。前段时间他去给黑豹拍照,回来甚是感慨:不可想象啊!不可想象啊!当年铁汉一般的男人,如今端着保温杯向我走来……”

这说的是赵明义,就是黑豹昔日的鼓手。

看到这条微博的时候,我是很伤心的。因为就像这个长假里我所经历的一切一样,所有的细节,都在提醒我 2017 和以往年份的巨大区别。

一个残酷的事实是,即便现在我们有机会腾出一段长长的时间,也无法再轻轻松松地拥有过往的好心情,还有一大群随便就能约到的朋友了。

眼看 9 月就要到了,这几天下了一场雨。没想到,今天一出门,天气就凉快了许多,树叶和草皮也已经黄了。

无奈也好,不开心也罢,即便是最长的暑假,也到了要结束的时候。

在去读研究生之前,我还是争取多吃一点羊肉吧,去了广州就吃不到这么好的了。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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