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享问吧奖学金个人分享Chapter4)**** 我的出走年代:从台北到剑桥 & 从昆士兰到滇中小镇 ****

乍一看题目,这几个地方真是跨越了几个大洲,在短短两年以内经历过这几个地方的学习生涯是无疑是非常有挑战的。台北到剑桥,记录的是自己作为学生身份在学业上的成长;从昆士兰到滇中小镇则是将这种学术上的学习慢慢下沉至社会,扩展其生命力。这些经历无异于都是人生中最宝贵的财富,也正是这些过去的经历,才成为了今天的自我。

一、 从台湾到英国
这条路走得异常顺利。2012年获得学校的三个公费境外留学名额之一,得以到国立台湾师范大学进行学习。在去之前,我就了解到台湾师范大学是前身为日治时期1922年创立的“台湾总督府高等学校”,时为台湾四大学府之一。这所学校在教育学、人文学、基础科学、艺术学、音乐学与体育学拥有深厚的学术基础及广泛影响力,也以主办国家级国语(华语)教学机构国语教学中心 闻名。至今已培养出近10名中央研究院院士。就很期待这样一所和我的专业十分相关的学校,是怎么样的。经过学校给我们进行一系列迎新活动和选课说明会,我们得以成功的选上了课。由于之前我已经将所有学分修完,因此本学期只用适当选几门课程进行学习。最后选择了教育学系的博士生课程——中国教育史专题研究,历史学系——中国思想史课程。教授中国思想史课程的是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所长黄克武先生,先生儒雅的气质、睿智的谈吐、博学多闻的学识,让这门课程如此生动有意义。黄先生每节课会将关于一个主题而布置大量的书籍让我们阅读,这还不够,还必须写出自己的读书报告。虽然说是“读书报告”,但是和一个小型论文没有两样。我的同班同学有来自芝加哥的华裔、有来自澳门的侨生、有来自马来西亚的华人,另外还有我,来自大陆的学生。他们都十分好奇究竟大陆的学生是怎么样的?是不是像媒体里面宣传的那样学习刻苦那样的呢?我也有偷偷留心观察同学,也想知道他们的学习是怎么样的状态呢?后来我发现,他们和我们想象中的不太一样。之前我们大陆学生总觉得他们或许是由于社团太多或者个人原因而没有大陆学生那样热爱学习,但是其实事实情况是,他们学习也很拼也很刻苦!让我特别留意的是一位本科在台大读书的同伴同学,每天我在图书馆总能看到他的身影,他也在孜孜不倦乐此不疲埋首书堆。后来在我即将要离开台湾的时候,一个偶然的机会邀请我一起吃饭才知道原来他本打算退学,一方面由于父亲得了白血病,他作为家中的长子总希望多承担一些;一方面由于经济原因,他想到社会上去打工赚钱。我听了以后深深感激他对于我的信任能够讲出这些内心深处最真实的话,但是我却采取阻止他的态度,鼓励他把研究生读完。(写到这里,马上我将要给他发去一封信件问候)。

再后来我发现他们对我也在悄悄观察,也很诧异这位来自中国大陆的学生,发现原来我也认识周杰伦、蔡依林,原来他们看得动漫听得音乐看得电影,我们也有在接触。他们很诧异,原来两岸已经走的这么近了!写到这里,我仿佛眼前掠过他们每个人的脸庞,那么清晰,他们说的话语似乎还回荡在我的耳边,仿佛还看到黄先生对我说道:他一生中最美好最怀念的时光就是在牛津大学渡过的读书生涯,他说他鼓励我继续读博深造。那一刹那,我真的看到一位近五十岁的儒雅学者眼中的温柔,是真的在诉说那段几近苍凉的时光而又值得铭记的日子。如今我真的按照先生的想法去做了,回过头来看深深感激的仍然是他。

除了学习和体验生活,还有一个任务就是查资料。查什么的资料呢?关于论文的很多档案在1950年辗转美国被带到了台湾,因此我必须在学业之余,抓紧时间搜集一切可能的资料。另外,还有很大一部分资料收藏在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档案馆。中研院可以说是整个台湾的研究“心脏”,走在林荫道上,总是有说不出的感觉,一股股民国风扑面而来,即古老又庄重,既神秘又吸引人。

到了第二年的年中偶然得到研究所的一位老师推荐,得到一个到剑桥大学进修两个月的机会,在这进修期间除了修教育学、心理学、艺术史等课程,还需要近距离接触英伦最本真的文化,通过英语面试、缴交研究计划和雅思成绩、在学证明、成绩单等一系列手续,终于能够来到剑桥这个古朴小镇,看一看徐志摩先生袖中挥一挥都不带走云彩的剑桥。在这里每周都有数不清的报告、有数不清要阅读的书,当然如果你想要结识朋友还需要挤出时间去参加各种party。我最享受的时光是躺在草地上捧起一本书来看,然后去各大博物馆、纪念馆、展览馆流连忘返。从台北到剑桥,不仅仅是一种个人的学习经历,这段经历还让我明白,在每个阶段有多种可能,那么该如何创造这种可能呢,那只用做好当下的就好。可以说这些经历都是在博士学习之前所完成的,那时候的云淡风轻般闲适的日子真是怀念。到后来开始了博士学习,感觉就真的是在战场上拼杀,一分一秒都由不得分心浪费。

二、 从昆士兰到滇中小镇
长久以来大家对“女博士”究竟过着怎样一种生活都有忍不住的好奇,他们一定觉得女博士一定都是类似东方不败“怪怪女魔头”那样每天“闭关修行”,对社会现实不闻不问呢?但其实我想向大家澄清的是,做学问的方式只是个人学习的一种折射,但真正的知识是需要过问现实服务当下的,否则极容易失却自身的生命力。2013年我获得了一个国际性会议的机会,得以和澳洲昆士兰大学的博士生们有交流的机会。在这之前的很久我冥思苦想究竟带去什么样的主题呢?这两年提倡国学复兴,诚然“国学”的涵义究竟是什么,恐怕并非一言两语能够说清道明白的。于是我选取了二十世纪20-30年代中国在西潮的强烈冲刷下,儒家思想是如何步步变迁的。在这二十世纪初期,中国社会经历着沧海一粟的激流变迁,在这一变迁中其社会每一个体系均经历着自身生命范式的独特转型及历史的选择。而近代教育体系特殊的变革历程,更是在彼时“西潮又东风”的背景下对异质文化不断相互调试与融合的探索——这一历史探索不仅见证着中国文化凭借自身生命力对西方文明的关系转换;更见证着本国教育体系在西风东渐背景下主动适应时代转换的期盼与实践——这样一个主题极端符合这一次的国际会议主题,更加符合现实中所讲的“打倒孔家店”不能救中国,“整理国故及输入文明,以为吾国造一新文明、开一新天地”才是久远之图。想到这里,我按耐不住兴奋从床上跳起来连忙写下思路第二天就开始成文。这一次的会议足足持续了十多天,在召开会议的期间,正逢国内开十八大会议,很多项民生问题都提到了日程上来,现实中的一些热点也在这一会议中得到及时关注。每位汇报人的陈述都得到了最深切的讨论,也让我得到了很多启发,直到现在我依然认为,与同行者的交流是不可少的,他们作为你的问题最为有意义的“镜像他者”,双方的交流一定能够迸发很多难能可贵的金色思想火花。

从开始硕博连读的那一年中我始终在想,我的学习方向是教育学;也是涉及到历史哲学;是文化学,也涉及到社会心理方面的内容,我是不是可以通过一些社会调研,来更好地了解现实、立足社会、服务当下呢?在2013年当中通过立项批准,主持了两个校级课题:第一个是关于重访“革命熔炉”,追忆云岭军魂,对云南陆军讲武堂调研;第二个是关于新时期下云南少数民族地区“多元一体化认同”的现状及其培养途径调研。在这些社会实践中,恰逢过去的一年是辛亥革命一百周年的纪念日,我感到厚重的责任感及岁月沧桑感从历史的尘埃中向我走来,通过回溯过去风雨飘摇的历史,能够透过其中体味到社会变迁的况味。讲武堂不但见证着中国的每次铁马冰河、兴衰成败、政潮涌动,从民国时期缓缓走来,一路走过那段众所周知艰难地岁月、走过改革开放、走过社会沧桑巨变,随着历史指针不小心滑落,时间滑向了新的纪元年,而且因此更为确切的可以称之为“历史的见证着和使命者”,它身上承载了更多的沧桑。通过走访调研,仿佛将我拉回那段历史,感触良多。最后通过资料查找、实地调研、问卷调查、参观学习等方式,结合个人知识和思考,撰写出调研报告或论文并提交访谈记录,并获得了校级奖项。另外第二个社会调研,其主题是对于滇中小镇的居民的认同观念进行的重点关注,在这个调研中,我则更多的采用田野调查的方法,通过考察滇中小镇的背景前世与今生,于当地居民交流、发放调查问卷、指导填写、回收、数据分析处理,对这一少数民族的文化认同、身份认同进行了调研总结并提交报告,获得了校级奖项。

而如今我的这些出走年代故事,开始书写到了第三个篇章,用游戏玩家的行话来讲则是进入到了“北美模式”。在加拿大甚至是不时间为了查找资料需要赶赴的美国各大高校、图书馆、档案馆的时光,或许也将会是我今后的日常生活最为简单和typical的写照。这种模式通过不短时间的个人摸索,既新鲜又觉得似曾相识、即充满着个人理想主义性质的憧憬,又在现实中有着多种挑战与不确定性,在这两者之间的张力游走下,我开始渐渐明白自己未来努力的方向,也有了更为具体的定位和成熟的思考。我期待着在不久的将来,可以续写这篇《我的出走年代之•第三部分—“怪怪博士女魔头”的北美留学时光》,呵呵,我忐忑着也向往着,会不会更加精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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