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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D演讲:生命中最惨痛的时刻如何造就我们

导读:作家安德鲁·所罗门一生都在阐述关于艰辛的故事。现在他转向自己,带给我们一个充满挣扎的童年,同时简述着他近年来遇见的勇敢的人们的故事。在这个动人,衷心而时而完全幽默的演讲中,所罗门呼吁我们从最大的挑战中找寻意义。



详细译文:
我从逆境中学习: 这些年来,我一次又一次 被人们如何 从极大的挑战中 得到力量而震撼, 人们说, 这和找寻生命的意义有关。 很长一段时间, 我以为生命的意义在某一处 它是等待被发掘的真理。

但随着时间的迁移,我渐渐感到 真理无关紧要 我们称它为找寻意义, 但或许我们该更准确地称它铸造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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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一本书讲的是家庭 如何应对各种让人伤脑筋的, 或不寻常的儿女们, 我访问了一位有两名 患有多重残疾的孩童的母亲, 她对我说:“人们总是给予我们 一些所谓的名言,例如 ‘上帝不会给你多过你能承载的’ 但是像我家这样的孩子 并不是天生就注定是份礼物。 他们是一份礼物,是因为我们选择如此。”

我们一生中有很多这样的选择。 我小学二年级的时候, 鲍比开了个生日派对 他邀请了班上的所有人,除了我 。 我妈妈认为一定是出了什么差错, 所以给鲍比的母亲打了电话,

鲍比的母亲说,鲍比不喜欢我, 不想让我参加他的派对。 那天,我妈妈带我去了动物园 并去吃了焦糖冰激凌。 我在7年级(初中一年级)时, 我乘坐的校车上有个孩子 叫我:‘波西’ (发音似女式手提包) 取笑我的言行举止, 有时,他和他的伙伴 会在整个校车的路途上 不停的吆喝着这个挑衅, 去学校的45分钟,回家的45分钟, ‘波西!波西!波西!波西!’ 当我8年级(初中二年级)的时候, 我们的科学老师告诉我们,所有的男性同性恋者 都会大便失禁 因为他们的肛门肌肉受到创伤。 我直到高中毕业, 我都从没去过学校的食堂, 在那儿我如果和女生坐在一起, 那么我会被笑话, 或者如果我和男生坐在一起 那么我会被笑话为一个 本应该跟女生坐在一起的男生。

我用了忍耐加上逃避, 才熬过了我的童年。 我当时不知道, 但我现在明白了: 逃避和忍耐 是铸造意义的入口通道。 铸造了意义以后, 你必须把这个意义融入 一个新的身份。 你需要把创伤变成 你自身的一部分, 你必须把生命中最糟糕的时间, 揉搓成胜利的故事, 用更好的自己 来还击能伤害你的事物。

我在写我的书时, 访问了一位母亲, 她年少时被强奸, 而在那之后她怀了孩子, 这摧毁了她的事业计划也使她的情感关系受创。 当我遇见她时,她已经50岁了, 我问她, “你常想起那个强奸你的男人吗?” 而她回答道:“我曾经对他很气愤, 但现在只有怜悯。” 我以为她所说的怜悯是因为 只有粗鄙的男人才能做出如此不堪的事情。 我问她:“怜悯?” 她回答到:“是的, 因为他有一个美丽的女儿 和两个美丽的孙子孙女 但他并不知道,而我知道。 所以显然,我是幸运的。”

有些挣扎是先天的: 我们的性别,性倾向,种族,残疾。 有些是后天发生的事情: 成为政治犯,成为强奸的受害者, 成为飓风卡特里娜的幸存者。 身份意味着进入一个社群 从社群中得到力量, 并同时给予那社群力量。 这需要把“但是”转换成“而且” 不是“我在这儿但是我有癌症” 而是,“我有癌症而且我在这里。”

当我们对自己感到惭愧, 我们就无法阐述自己的故事, 而故事是身份的基础。 铸造意义,建立身份, 铸造意义并建立身份, 这变成了我的口头禅。 铸造意义所需要的是改变自己。 建立身份所需要的是改变世界。所有像我这样身份沾有污点的人 每天都必须面对这个问题: 我该多大限度地通过禁锢自己 来迁就社会 我该多大限度地打破所谓 正确生活的底线? 铸造意义和建立身份 不会把错的变成对的。 只会把错误的变得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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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一月, 我前往缅甸访问政治囚犯, 而我惊讶地发现他们 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怀恨。 他们大多在知情的情况下 犯下了让他们入狱的罪行, 而他们昂首挺胸地走入监狱, 多年后,他们依然昂首 地走出监狱。

马提达博士,一位人活跃的权运动领袖 曾经几乎丧命于狱中 并在单独禁锢中度过多年, 但她告诉我她很感谢她的囚监 给她思考的时间, 让她得到了许多的智慧, 和增进她的沉思的能力。 她追寻了意义, 并把她受的难变成了重要的身份。 但如果我见到的人们 没我想象的中那么怀恨 他们在狱中的时间, 他们也没有我想象的 对他们国家的政治改革 那么高兴。 马提达说: “我们缅甸人出了名的 在压力下能保持优雅, 但在华丽表象下却有不满,” 他说道,“我们曾经历 这些动荡和改变 并不能消除我们 在狱中学会看清的 社会中 长久以来的问题。”

而我所理解她所说的是 相比完整的人性所需要的, 妥协换来的只是一小部分的人性 这就像面包屑并不等于饭桌前就餐的位置 而这意味着你可以在铸造意义 和寻求身份的同时十分气愤。

我不曾被强奸, 我也不曾体验过任何 接近缅甸监狱的事情, 但身为一名同性恋的美国人, 我经历过歧视甚至仇恨, 而我也曾铸造过意义和建造了身份, 这是我从经历过比我 更多困苦的人身上 学习到的法则。

我年少时, 曾经千辛万苦地努力成为异性恋者。 我为自己报名参加了称为 性替代品的疗法。 所谓的医生为我和所谓替代品女人 规定了所谓的练习, 她们并不是妓女, 但除了妓女却也什么都不是。 (笑声) 我最喜爱的 是从南部来的一位金发女郎, 她最终向我坦白 她是个恋尸癖 在她在停尸房中出了事儿后, 才接受了这份工作。

这些经历最终让我和一些女人 发生了愉快的肉体关系, 我对此抱有感激, 但我也和自己不断的战斗, 我在自身的心灵里划下了了严重的伤。

我们不寻求揉搓出我们身份 的那些惨痛经验 但我们在惨痛的经验之后, 却会追寻我们的身份。 我们不能承担无谓的痛苦, 但如果我们认定它是有意义的, 我们就能忍受巨大的痛苦。 安逸比起挣扎并不会对 我们留下深刻的印象。 没有了喜悦,我们还会是我们, 但没有了促使我们追寻意义的不幸 我们就不是现今的自己。 “所以,我在不幸中得到快乐,” 圣保罗在第二哥林多前书中写道, ”当我软弱时,我是坚强的。“

1988年,我前往莫斯科 采访苏联的地下艺术家, 我本以为他们的作品 会是持不同意见的和政治性的。 但是他们作品中的激进其实在 把人性重新注入 在毁灭人性的社会中, 正如,在某程度上, 现今的俄罗斯社会再一次在做的。 我遇到的其中一名艺术家对我说, "我们正在苦炼成为天使,而不是艺术家。”

1991年,我回到莫斯科拜访这些 我曾写过的艺术家, 我和他们一起度过了, 终结苏联的政变, 而他们是抵抗政变 的主要组织者之一。 在政变的第三天, 他们其中的一员建议我们去斯莫兰卡雅(莫斯科地名)。 我们去了那里, 然后我们列好队站在一个街垒前, 过了一会儿, 一列坦克车开来了, 最前方的坦克车士兵说, “我们有无条件的命令 要摧毁这个街垒。 如果你们让开, 我们不需伤害你们, 但如果你们待在这儿,我们没办法 只能压过你们。”

和我在一起的艺术家们说, “给我们一分钟, 给我们一分钟告诉你我们为什么在这里。” 那个士兵把双臂交叉在胸前, 那名艺术家开始以杰斐逊式的民主颂词, 这是我们这些生活在 杰斐逊式的民主社会的人 也苦于表达的。 他们滔滔不绝地说着, 而那名士兵看着他们, 知道他们说完了之后, 他坐在那里待了整整一分钟, 看着我们这群落汤鸡, 然后说,“你们说的是事实, 而我们必须听从民意。 如果你们让出足够的位置让我们掉头, 我们会原路返回。” 而他们果真这样做了。 有时,铸造意义 能给你所需要的辞藻 来争取你最终的自由。

俄罗斯让我意识到逆境求生的概念: 剥削会繁衍抵抗剥削的力量, 而我逐渐明白了这是 身份的基石。 身份从伤痛中拯救了我。 同性恋权利运动憧憬一个 我的畸形是一种胜利。 身份的政治总是从两方面出发: 给有特殊情况或特征的人 应有的自豪; 和让外在的世界 温柔地善待这些人。

这是两种不同的途径, 但不管哪个方面的进展 都会在另一方面造成回响。 身份的政治可以变成自恋的。 人们称赞不同只是应为那是他们自身的。 人们把世界窄化, 形成个体,对他人毫无同情。 但如果它得以正确的理解 和理智的运用, 身份的政治应该 扩充我们对人性的概念。 身份自身 不应是让人自满的标签 或是一枚金牌 但应是一个革命。

如果我是异性恋,我的生活会轻松很多, 但我不会是我, 我现在比较喜欢做我自己 而不想成为另一个人,说实话, 我无法成为, 也无法想象其他人。 但如果你驱逐了恶龙, 你也同时驱逐了英雄, 而我们无法放下我们生命中英雄的那一部分。

我有时候会问自己 如果没有同性恋权益的色彩斑斓, (这个演讲就是其显像之一), 我能否停止憎恨自己的那一部分。 我曾经认为当我是同性恋者, 却不加宣扬时,我就成熟了, 但那段时间的自厌留下了一个洞, 需要靠庆祝来填满和倾注, 就算我还清了我自身的悲伤, 外在的同性恋恐惧症还是存在的 那需要几十年的时间来解决。 有一天,同性恋身份会是个简单的事实, 没有夸耀或指责, 但现在不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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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个朋友,他认为 同性恋权益忘乎所以, 他提议我们举行 同性恋“谦卑”一周。 (笑声)(掌声) 这是个好主意, 但它的时间未到。 (笑声) 而中立,这似乎 在绝望和庆祝中间的东西, 才是最终的目标。

在美国有29个州, 法律准许我因为同性恋身份, 而被开除或被拒之门外。 在俄罗斯,反政治宣传法 导致人们在大街上被殴打。 二十七个非洲国家 立法严禁**, 在尼日利亚,同性恋者 可以合法地被处于石刑,私刑也最近变得越发常见 近日在沙特阿拉伯,两个被逮到 在发生肉体关系的男人, 每人被判了7000下的鞭刑, 而现在变得终身残疾。

那谁能铸造意义 和建立身份呢? 同性恋权益不主要是婚姻权益, 而对数以百万生活在不包容 和缺少资源地方的人们, 尊严是可望而不可及的。 我很幸运,能够铸造意义 和建造身份,但这是少有的特权, 同性恋者群体应得到的 不只是一点点的正义。

然而,每点进步 都是甜蜜的。 在2007年,在我和我的伴侣 相识六年后, 我们决定结婚。 遇见约翰让我找到了 巨大的快乐, 也去除了庞大的不快乐, 有时候,我太在乎着 痛苦的消失, 而忘了喜悦, 它一开始并不是那么的起眼。 婚姻是我们宣扬我们爱的存在 而不是缺憾。

婚姻很快把我们引导向孩子, 而这意味着新的意义 和新的身份,我们的和他们的。 我要我的孩子们开心,在他们伤心时,我最疼他们。

作为一名同性恋的父亲,我可以教导他们 去理解他们生命中的错误, 但我相信如果我成功地 让他们远离逆境, 那我身为父亲是失败的。 我认识的一位佛教学者曾向我解释 西方人错误地认为 涅磐降临在所有疾苦消逝 只剩下 幸福在眼前的时候。 但他说这不是涅磐, 因为你现今的幸福 总会被以前的喜悦掩盖。

以他来看,涅磐的降临, 是当你眼前只有幸福, 而在看起来像是悲伤里 也能找到喜悦的种子。 有时候我在想 如果婚姻和孩子 来得更容易些, 我是否会找到这样的满足, 而如果我年轻时是异性恋,或我还年轻, 它们会让事情变得简单。 也许我会的。 也许我做过的所有的复杂事情 都可以应用在其他的议题上。

但如果寻求意义 比找到意义更重要, 那问题不是我是不是因为被欺负 而更加快乐, 而是这些被赋予意义 的经历 是否让我成为更好的父亲。 我常常发现在普通的快乐中躲藏的狂喜, 因为我不认定这些快乐 对我来说是普通的。

我认识许多异性恋者他们 有着同样快乐的婚姻和家庭, 但同性婚姻是那么的让人赞叹的新鲜, 同性家庭是那么的令人振奋的新奇, 而我在这惊喜中找到了意义。

10月是我的50岁生日, 我的家人为我举办了派对, 在进行到一半时, 我的儿子对我的先生说 他想要演讲, 约翰说, “乔治,你不能演讲,你才四岁。” (笑声) “今晚只有爷爷和大卫叔叔 和我要演讲。”

但是乔治一再的坚持, 终于,约翰把他带到了麦克风前, 然后乔治很大声的说, “女士们先生们, 请大家注意一下。” 大家都转过身来,惊呆了, 乔治说道, “我很高兴今天是爹爹的生日。 我很高兴有蛋糕吃。 还有,爹爹,如果你还是小孩, 我会做你的朋友。”

而我想 ( 谢谢) 我想我甚至对鲍比 都有亏欠, 应为所有这些先前的经历 把我带到了现在这一刻, 而我终于无条件地感激 这个我一度千方百计想要改变的人生 一个年轻的同性恋男人

曾问过同性恋运动人士哈维·米尔克 他能为这个运动做点什么, 哈维·米尔克说, “出去告诉一个人。” 世上总是有人 想要没收我们的人性 但也总是有恢复人性的故事。 如果我们活出精彩, 我们就能战胜憎恨 拓宽众人的生命。

铸造意义,建立身份 铸造意义, 建立身份。 然后邀请世界 共享你的喜悦。

谢谢。

来源:TED演讲

1 个评论

勉强点个赞,心路挺曲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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